第100章 东厂尸香

寅时的梆子声在金陵城墙折成三截，林半夏的皂靴踏过秦淮河浮尸。她望着东厂衙门檐角悬挂的十二连珠灯，灯罩上的人皮刺青泛着暹罗磷光——正是当年戚继光剿灭的倭寇头目容貌。

"盟主，巽位有异。"赵骁的刀尖挑起团黏腻蛛网，网上沾着工部特制的火雷碎片。林半夏以金针拨开蛛丝，针尾突然腾起青烟——这竟是苗疆的"尸香"，闻者三刻即化白骨！

衙门前的石狮突然转动眼珠，口中喷出毒烟。戚家军死士举盾前冲，包铁盾面遇毒即蚀，露出内层暗藏的《抗倭布防图》。林半夏挥剑斩断狮首，狮喉中滚出颗刻有"肃宁"的铁丸，遇空气即爆成毒雾。

"坎离易位！"她扯下半幅蟒袍浸入河水，浸透的绸缎遇毒雾即凝成冰墙。独臂老者趁机掷出陌刀，刀柄睚眦咬住门环，东厂朱门轰然洞开——门内庭院竟摆着三百口贴符咒的青铜棺，棺盖震颤如雷！

林半夏的金针穿透符纸，带出张泛黄的《漕运志》残页。当血珠滴在残页上时，字迹扭曲成海防图，标注的倭寇巢穴竟与汪直海图缺失处重合。她突然将残页掷向棺椁，纸页触棺即燃，烧出建文帝的私印纹样。

"起棺！"魏忠贤的阴笑自影壁后传来。三百棺盖同时弹开，站起的东厂幡子浑身爬满铁线蛊，手中绣春刀缠着暹罗符咒。林半夏嗅到他们身上的龙涎香，突然明悟："原来九千岁用龙气养蛊！"

独臂老者率戚家军结成鸳鸯阵，陌刀劈砍处火星四溅。林半夏踏着棺椁跃至屋檐，见月轮中隐现赤星轮廓。她背上的刺青突然灼痛，缺失的龙鳞位置射出金光，直指衙门正堂的浑天仪。

"赵骁！震位七步！"她甩出软剑缠住浑天仪，借力荡入正堂。魏忠贤端坐蟒椅，手中把玩的竟是半枚刻有"崇祯"的玉玺！堂前香炉炸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倭寇尸体，心口嵌着的血色琉璃珠与伪龙舰核心同源。

"林姑娘可知，这东厂地底埋着什么？"魏忠贤跺脚震碎地砖，露出深井中浸泡的十二金人——竟是秦始皇收天下兵铸成的样式！金人眼眶中游动着铁线蛊，口中吞吐工部新制的三眼火铳。

林半夏的金针化作流光，钉入金人曲池穴。针尾蚕丝缠住火铳扳机，子弹尽数射向魏忠贤。蟒袍太监挥袖卷起香灰，灰烬中竟浮现出《永乐大典》的护体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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