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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拉远。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依托什么飞行，是火种的推力，还是某种“运动”的属性。
他的运动，已经变得格外抽象，不再像是现实中存在的某种属性。
此时的他，已经快到了不可思议。
山川变小了，小得像是地面上的鱼鳞。
大地终于出现了弧度，向视野之外卷曲起来。
山成终于看到了这个庞大世界的地平线，那地平线是如此的遥远。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天空中一面悬浮的正方形镜子，正在以自己的中轴为中心，在空中慢慢旋转。
太阳就是映照在这样的一面镜子上，投射到了下方的“地面”上。
这面镜子有多大？几千公里？还是几万公里见方？
而更远的地方，无数面镜子，按照弧度排列着，各有不同的角度。
有些已经破碎，有些已经倾斜，甚至还有一些，已经坠落到了地面上……
山成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是锈林山脉最深处的“那堵墙”。
距离地面至少数百公里高的墙面，此时在山成的视野之中，就像是一个矮矮的门槛，不需要丝毫费力就能越过。
白线在向前延伸，在越过那墙面的一瞬间，山成终于看到了墙的那面是什么。
一個大洞，无比巨大的大洞。
直径数万公里，直接把戴森环截断成两截的大洞。
1300万年前，这里一定发生了一场剧烈无比的爆炸。
是什么爆炸了？
是一艘秩序阵营的强大飞船，还是某个区域的自爆？
又或者，是混乱阵营的攻击？
山成没有继续想下去。
因为那一刻，他已经被炫目的太阳吸引住了。
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视太阳。
不是通过镜子，而是直接去看。
透过那大洞，他还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光面”。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环。
而且，是极其细小，直径和宽度不成正比的圆环。
像是一根纤细无比的手链，透过洞穴，山成看到了它反射的太阳的光线，像是一道纤细的银色亮线，向太阳的背面延伸。
而亮线在距离太阳还很远的地方，就变得微不可见了。
这一刻，山成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空旷与寂冷。
似乎这宇宙的一切，都没有丝毫的意义。
即便是如此巨大的戴森环，在宇宙的尺度中，原来也如此的渺小。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系，在外面还有无尽的宇宙……
只是，这样的感慨，他也来不及多感受。
下一秒，他的面前，像是有冰霜结起，冰纹蔓延，宛若冰层结晶一般的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
穿越开始了。
……
信息侧，山成继续向前传递。
怀里的山小路瞪大眼睛，摇摆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冰层”之外，有什么东西在诱惑着他，让他无法抉择。
山成的思绪向四下蔓延了出去，像是触须一样，抓住了四周的空间，将山成锚定在了某个地方。
山成愣了一下，这种感觉，他上次穿越时可没有，上次穿越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坐在一个自动传送的传送带上，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但这一次，他却可以让自己停下来，甚至可以让自己倒着走。
“啊啊……”小婴儿叫了起来，显得有些焦急。
“知道了，知道了。”山成放空了自己的意志，不再限制自己，任由山小路带着自己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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