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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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看了眼汲黯，一见面它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哪怕现在它的神通被压制的只有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但是要看透一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汲黯，是汉武帝一朝有名的诤臣谏臣，直臣，能臣。

在群星闪耀的汉武一朝，他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泽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白泽有点稀奇，这大概是它出世以来第一个遇见的这么直接表达对它不满的人。

它知道很多人对它将信将疑，也有很多人害怕恐惧他，也有人对它既防备又利用，但是他们都把自己的心思藏的很好，没有一个人会露出来。

一个个都是人精。

白泽难得觉得稀奇，这种稀奇感大概就是人精里遇见一个傻白甜的感觉吧。

三秒后，白泽收回它的那一丢丢兴趣。想想，被人奉承，走到哪里看见的都是美好，这种日子就很不错，实在没必要体验什么人间真实。

“汲黯，不得无礼。”刘彻才一到就看见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呵斥。

以他平时对汲黯的礼遇和尊重，这是极少见的，要知道能怼得这位天子都不得不退步，最多避而不见，可见汲黯平时有多“嚣张”。

刘彻微笑：谁知道朕为了不杀他有多修身养性！

（好像听过这个人。）

（虽然没有那么有名，不过确实是汉武帝时期的名臣？）

（好像是个诤臣吧？）

汲黯已经发难，“能口吐人言，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异兽，陛下喜爱，臣亦可理解，但是尊为神兽，还让其自由行走宫中，实在太过。”

汲黯其实也就和白泽说了一句话，也心惊这白兽的异常，但是说剑拔弩张倒也称不上。

他是忌惮这样的异类妖物，但是当务之急是让陛下回心转意，而不是和一只异兽较劲。

天子尊其为神兽，它才是神兽，天子若是不喜，那便是妖物，当杀！

君不见这世间之神，有正神和淫祀之分，不外乎就是正神得到国家的认可。

汲黯不知道白泽的底线，但确实拿捏住五五的弱点。

她恰恰需要汉武帝的认可。

（古代的神好像是要封的？）

（神兽其实也不是神来着。）

（古代人实力有限，像主播这样确实是异类。）

白泽晃了一下尾巴，对刘彻道：“无怪汝不喜他。”

刘彻笑了笑，天子用人，有喜好之分，但有时又不能任由喜好行事，比如汲黯。

倘若他因为不喜欢汲黯的谏言就对他加以惩罚，以后谁还敢进谏呢？

汉武帝是自负，但不会闭目塞听。

他避重就轻道：“汲卿虽然口直心快，有时说话不中听一些，但是本心是好的。”要不是这样，他不会忍他那么久。

汲黯忍不住笑了笑，陛下还是懂他的。

白泽：……

白泽不是很想搭理他们，就在这时，汲黯又对刘彻说起他没有说完的奏章，抨击神兽之事其实只是前菜，他另有重点。

“关于陛下要对匈奴用兵一事，臣不能赞同。”汲黯面容冷峻，“今年四路军队出发，折损两路，一路无功而返，卫将军虽然有所得，可也不过占了一个名头好听。

出兵征讨匈奴，有害而无一利，还劳民伤财，请陛下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