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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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沉。

杉田打了个喷嚏。

平时无伤大雅的动静，在生病时，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效果，杉田察觉到紧接着喉咙和胸腔都一阵猛烈的干疼，迷迷糊糊中，仿佛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行啊，至少要请假……”

浓浓的鼻音和沙哑的音调已然可以说明一切。

可是他伸手摸了摸床头，却什么都没摸到，反倒是头越来越沉了。

黑暗侵袭而来，失重感将他包裹。

他又从黑暗中挣扎醒来，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间。好难受，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

“妈妈说的对，”杉田脱力地躺在床上，“这种时候就好想结婚有个老婆。”

……不可言说的目的就不提了，至少在他生病时可以帮忙请假吧。

一阵沁凉从脑门渗进来，瞬间让他清醒了不少。

有个人影在床前，弯腰把沁凉的毛巾搭在他头上，杉田心想应该不是小偷吧，如果真是会照顾生病患者的小偷先生，那他完全可以原谅小偷行径。

“……是我……对……生病……对……他……”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隐隐约约打电话的人也在眼中成像，字词之间听出来请假的意思了。

莫非这是天降的媳妇儿？

啊，不，听声音应该是中村。

“……中村？”

“闭嘴。”

中村干脆地说：“还好我过来一趟，不然你要生病到什么地步。”

杉田放松下来，手背无力地搭在额头上的毛巾上：“请假……”

“请过了。”

中村回答，“医药箱在哪里？”

杉田彻底放心，同时，中村的声音也渐行渐远听不清了。

“喂……喂……？”

“……”

这家伙，彻底没意识了。

杉田满脸不健康的潮红，显然不是靠毛巾就能褪下去的，眉头紧皱，看上去非常难受的样子。

中村不太擅长照顾人，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他重新弄来一块湿毛巾，想把杉田额头上的那块换下来，但杉田的手背还压着呢，根本没法取下来。

于是中村笨拙地空出一只左手——刚洗过手，还冰冰凉凉的，所以在他刚拎起杉田的手腕时，就被他反手握住了。

“好舒服……”

杉田无意识地用脸蹭了蹭肉感十足又冰凉的手。

中村：“…………”这个混.蛋。

算了，好歹是把手移开了。

他叹了口气，总算是把新的湿毛巾敷上去，看到杉田紧锁的眉头松了松，才想起来继续找医药箱的事情。

可是……

中村冷着脸看他蹭着自己的手，用力抽了出来。

杉田就又委屈地皱起眉。

……啧，麻烦死了啊这家伙。

“我要去拿医药箱，”中村耐着性子温言软语地冲他解释，“你先好好休息。”

杉田迷迷糊糊点头，虽然估计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还是微妙地挤出个笑：“声音真是好听呢。”

中村被他这句话逗的哭笑不得。

好在杉田那家伙比他的生存能力强多了，医药箱里的药品都没有过期，中村按照剂量和指示给杉田准备了药物，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摇醒，又把药给他灌了下去，艰难的照料病人行动才算暂告一段落。

中村回头看了看放在客厅桌子上他带来的游戏，最近好久没和杉田联机打游戏了，东京相遇的录制遥遥无期，所以他才特意来找杉田，没想到撞见这家伙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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