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你说翠花呀，她也是个苦命人。年轻的时候，丈夫酗酒，后来上面征兵，他就去参军了。那个年头，今天这边打那边，明天那边就打回来了”多少好儿郎，都死在战场上了。偏偏她家那个泼皮竟然活了下来，说句不好听的的，他要是死在战场上，翠花的日子都好过些。那几年翠花一个人养着一双儿女，还要照顾她公公婆婆，日子哭的嘞。后来，他家那泼皮害怕了，竟然当了逃兵，跑回家了。好在那个年头乱，上面没有怪罪下来，村里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位回来之后就呆在家里，不仅不种田，还打媳妇，后来下有一次酒喝多了，摔在田里摔死了。他死的时候，翠花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才两个多月诶。她大个肚子，每天操持着一家老小，最后那个孩子流掉喽。

她那儿子也不成器，长大后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模一样，最后喝酒喝死了。翠花托了好多人才给他说了一个媳妇，那个女子也是个好的，就是生小孩时没挺过去，留下一个小姑娘。翠花她那个闺女像她，不仅人长得好，那家里琐事也不在话下，可惜了，那年村里人好多人都得了一个病，她那闺女病死了。

从那之后呀，翠花就一个人带着她那小孙女妞妞。妞妞可乖了，翠花在田里忙活，妞妞就在一旁陪着，从来不乱跑，六岁的时候就踩着椅子给她奶奶做饭，结果后来被选中了。唉！这个年头谁知道能活多久呢？”

那个老奶奶叹了一口气，还抹了抹眼泪，不知道是在为老婆婆的悲惨命运难过，还是在为自己哭泣。书冉安慰道：“你老别太难过，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放宽心，别自己给自己的身体搞垮了。”这时书冉注意到人群之中有一个阿姨欲言又止的，特别是在谈到妞妞的死时，好像要说些什么。这个阿姨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整个人都瘦脱相了，刚才有小孩路过，叫她桂花婶。

聊了一会天，快到晚饭时间了，大家都准备回家做饭了，书冉给石小爱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回许爷爷家，问出打更的具体流程。书冉自己则偷偷跟上了桂花婶。没走两步，书冉就直接叫住了桂花婶，“婶子，我刚来咱们村，不清楚那个选人有什么要求？一定是本村人吗？外地人会不会被选中呀。这个可不可以人为改变一下呀。”

桂花婶看到书冉后下了一跳，整个人步伐都快了，“我不太清楚。”书冉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直接拽住桂花婶的手，结果发现桂花婶的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痕，旧伤和新伤都有，这一看就是长期遭受被暴力对待，很有可能是被家暴了。

桂花婶急忙抽回手，遮住身上的伤，准备跑回家，书冉在她背后说道：“你很清楚妞妞怎么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桂花婶跑得更快了，书冉接着说道：“你不怕我告诉翠花奶奶吗？”桂花婶停在原地，蹲了下来。书冉走过去，“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干的，你肯定很想说出凶手，有人威胁你，对吗？我不是村里的人，你和我说，我肯定不会跟那个人说是你说的。”

桂花婶依旧蹲在原地，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不说一个字。书冉只好再下一剂猛药，“是你的丈夫吧，他是不是打你，威胁你。”桂花婶睁大眼睛，看着书冉，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不知道是谁？大概和我家有关，我没办法，我婆婆她以前干过算命的，也会占卜。她发现我的小姑子被选中了，只有找到和小姑子生辰八字相同的人，让她跟我小姑子换命呀。可这种人多难找，妞妞就是命不好，谁让她和我小姑子的生辰八字一样呀。你看她爹娘甚至姑姑都死了，说不定就是她克死的，早死了更好，省的祸害别人。”说着，桂花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叫克死？什么叫祸害？”书冉生气极了，原本因桂花婶遭遇了家暴，还同情她，现在她都不想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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