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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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曲外面几条街都在卖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第一层酒吧又吵，到大厅酒台那里又要与黑手党周旋，贪烨也不想再继续待在第三层了，所以他直下到二楼。

把胳膊搁在护栏上，向下俯视着人来人往的酒醉人迷。

很难想象海滨黑暗的一角藏着这么罪恶的繁荣，而h市的公安局竟然对这种现象束手无策，每次想要动手都会招致黑恶势力更恶劣的报复。

只能先一刀砍掉黑漆花这颗大毒瘤，海滨才能迎来真正的清洗。

贪烨想到了那张标着人名的菜单，喃喃道：“竟然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吗.......”

他拿出一根烟，怎么点火都点不着，最后一次冒出的火苗噌得一声灼伤了他的拇指指腹，像是感觉不到痛觉一样，他发愣似地盯了一会指腹发红的地方。

这种刺激感唤起了刚刚在房间里，那种冰冷指腹轻抚过后背的奇异感觉。

片刻后他沉下脸，把烟和打火机都收回口袋，心跳过快导致的顿感还在延续，低骂一句：“艹，逗猫呢。”

被人又是半靠又是摸背之后耍流氓般甩开，贪烨可真说不出自己有多好脾气。

还没冷静一会儿，从旁边走廊转角处拐出个圆胖的身影，那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抄着拖鞋的瘦长人影，那瘦长男人在追人的时候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把手上的拖鞋扔出去：“让你偷看我们，你个死胖子！死变态！！老子还不容易来红曲爽一把，大好的兴致都被你这死偷窥狂给坏了，给老子站住！！”

警局卧底计划的唯一接线人，兼任老王混沌的老板——墩子以与其身形全然不符的敏捷躲过了袭向后脑勺的拖鞋，在飞速扒开一众看热闹的群众之后，边逃命边吼道：“大哥饶命啊！我只是不小心走错了房间，大哥你也真是的，办事的时候也不记得锁门，这要是警察过来扫黄打非，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在这片开阔的视野看到了倚在栏杆上的贪哥。

正当他打算不要脸开口求救时，就看见这位铁手骷髅胳膊张开直接后倚在了栏杆上，眼睛压根没往他身上看。

脸色轻淡，摆明了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

墩子吞了一口鸭蛋一样的嘴巴活生生缩回去，闭着一句话也不敢讲——现在自己这么引人注目，万一被人看出了什么端倪，警局的任务计划就会妥妥地泡汤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强忍着被当众侮辱的羞耻，撒开腿子跑过贪烨面前。

在经过的瞬间，他瞄到他贪哥的手指弯曲往下点了两下——意思是到下面两层，也就是大厅会面。

等到喧嚣散去，墩子终于把那不要命也要追着他的男人给甩开了，刚刚结束了长跑的他满脸通红，开始一路避人耳目地下楼，然后往酒台那边走，早就等在那里的贪烨看到他过来了，头也不回地往后面的深巷里走。

酒台这边没那么多人，他们两个只是短暂地对视了一眼，墩子眼疾手快地拿起旁边路过的服务生酒盘里的白开水，咕噜喝完之后又放回去，用袖子擦干了嘴，跟在他贪哥身后一起从后门离开了。

酒厅嘈杂混乱，外面的巷子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寂静，不少喝酒喝得天昏地暗神志不清的人会脱下裤子，往草丛里面走。

大概是被刚刚生动形象的现场版毛/片刺激到了，墩子现在竟然有了往面前男人身上摸烟的胆量。

贪烨看他半天也没摸到，干脆把整包烟都塞进了他口袋，顺便把打火机也扔给了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在红灯区的深巷，墩子含着烟，再说话时含糊不清：“贪哥，抱歉啊，今天差点给你惹麻烦了。”

和警局接触的时候，贪烨卸下了那种让人放松警惕的平和伪装，他现在身上的气场在昏暗中简直让人心里发怵，声音也是平静无波：“怎么回事？”

“贪哥你不是让我过来碰头吗？待在一楼免不了要喝酒，三楼没vip我也上不去，就留在二楼了，没想到一大帮带着枪的黑手党突然冒出来，听你交代过看到黑漆花的人就躲嘛，我避无可避，想着随便找个空房间躲一下，结果没想到有人办事不锁门，我一转身，”

墩子脸上一片惨不忍睹之色，连吸了好几口烟才缓过神来，“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场版的，不过那男的东西还没小米蕉大，女的也瘦得跟皮包骨似的，有什么可看的？！有什么可偷窥的啊？！用得着追我老半天吗？”

贪烨听完他这番话，转身，墩子才发现自己有点口无遮拦，弱下声音讪讪道：“三流子街待久了，被他们耳濡目染了。”

“没引起太大注意就行，”贪烨继续在前面走，放低声音来避免引起不远处瘫倒的酒鬼们听见，“这次黑漆花从海里捞了多少人出来？””

墩子收好打火机，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具体的恐怕只有黑柱才知道了，不过根据不少海滨目击者的情报，少说也有一百多人。”

贪烨听到一百多人的时候脚步一顿，还是没回头继续走：“现在海滨真实情况怎么样？”

墩子回想了一下自己隔壁被打烂的那家烟酒行，微微摇了摇头：“很多不满的黑手党开始借货船爆炸案生事，要向黑漆花讨个说法，他们已经对黑漆花下面的很多酒吧和交易所下手了。”

他抬头，看着头顶挂着的霓虹灯，一串连着一串，闪起来让人耳晕目眩，“这么想来，红灯区这种地方竟然是海滨最后一片净土。”

“净土谈不上，顶多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最后手段，毕竟这里一直都很混乱。”

贪烨冷声嗤笑一下，迎面一阵甜腻香水味袭来，他适时停声，墩子也识趣地没再说话。

前面一身亮片低胸短裙的吧台女踩着高跟鞋，呼气的气息满是酒味，在这条巷子小路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一个s字，在路过贪烨的时候，迷糊地一抬眼就不想走了，熟练地伸手往上摸：“帅哥，一个人啊.......”

巷子窄，贪烨退后一步，后背就抵上了潮湿坚硬的石墙，一手又快又猛地擒住了女人的手腕，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美女，你喝多了，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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