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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婧骑着一辆深蓝色嘉陵号摩托车，风尘仆仆赶来，稳稳停在沈与茜和赵皆面前，一脚撑地，利落地拿下头盔，酷劲十足。
但帅不过三秒，头发缠在头盔卡扣上，赵婧手上没个轻重，把自己扯疼了，烦躁说着：“我就不该烫这个头，头发全变得毛燥。”
赵皆过去拿上头盔，耐心研究怎么抽出头发。而沈与茜依然不能适应这样的赵婧，在她眼里，赵婧做事滴水不漏，做人蛮横凶悍，哪能是这么的……有意思？
“我问你，你让我找的那个人真是小时候见过？”赵婧把头发和头盔都交个赵皆，面色变回凝重。
沈与茜犹豫地点头：“应该是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忆错乱，不然还是没别找了，太麻烦你。”
“不是，不麻烦。”赵婧要伸手从上衣口袋拿东西，被赵皆挡住了。
她不耐烦地挥开赵皆，拿回头盔，一手拽着头发，用力扯开，疼是疼了点，卡扣上还缠走一些发根，但总算是拿开了。
赵婧把头盔挂到后视镜上，从摩托车下来，然后从口袋拿出一整a4大小的纸，摊开给沈与茜看。
那上面是画像，通过沈与茜的描述，赵婧找局里擅长侧写的同事画出了大概。主要是沈与茜说着她记忆很模糊，可描述出的外型特征非常详尽。
鼻尖有痣，眉尾有疤，三白眼，椭圆脸，右脸比左脸臃肿，歪嘴角等等，画像完成后，赵婧扫了一眼就放在办公桌上，准备有空再去处理。
但下午负责侧写的同事匆匆找来，还没问出口，赵婧也刚好在一推案件信息文件里瞧见了另一张类似的画像。
有些相近，只是沈与茜描述的那张更清晰。
赵婧又问一遍：“那个人真的是你小时候见过的？”
“是不是太久远，不好找？”沈与茜说。
“嗯，是挺不好找的，我们找了他三个多月。”赵婧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沈与茜的目光有些审视。
赵皆还在那儿清理头盔卡扣上的头发，闻言抬眼说：“三个月？那个抢劫杀人犯？”
从三个月前开始，本市接连发生过六起严重抢劫案件，从金店到民宅还有临到发薪日的大型商超，凶犯行踪神秘，如同来去无影，犯案过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抢劫杀人不留活口，手段及其恶劣。
直到上一次犯案，有受害人成功逃脱，给出案子发生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条线索，犯人外貌描述。
只是受害人并没有完全看清对方的长相，又加上惊吓过度，所以描述很模糊，是沈与茜给出的描述才填满了那张画像。
赵皆愤愤说：“太恶劣，所以他不是三个月前开始犯罪，早十多年前就开始干坏事？”
那天沈与茜在跟赵婧讲她印象中那张脸的特征时，赵皆走开去拿水，所以他并不知道，沈与茜对那张脸最后给出的描述是，年纪十六七岁。
现在十六七岁的犯人，怎么可能在十三四年前就犯下事，然后同一张脸留在当时只有三岁的沈与茜脑海中？
当着赵皆的面，赵婧没有讲出她的疑问，她是聪明的，在沈与茜冷静淡定的神情中，能察觉出事有蹊跷。
沈与茜回应赵皆，说她从报纸上看过相关新闻。
不止是在这几个月的报纸上看过，多年以后有记录片做过一个系列，讲得是二十世纪末社会各个层面的大事和变迁，其中讲过这起抢劫杀人案，沈与茜看过不止一遍，印象深刻。
“你这么忙，明天休假还愿意出门吗？”沈与茜随后问赵婧，“本来想问你要不要去看电器展览，明天在我爷爷居住的山庄里举办，会有很多电器商出席交易，不过我们去的话，主要是去体验新鲜的电器。”
赵婧若有所思，看上去像是在犹豫去不去，她先对赵皆说：“有点渴，你们学校小卖铺在哪？去买点水吧。”
支走赵皆后，赵婧才问：“你从哪里知道的犯人长相？是你认识的人？”
由于这会儿赵婧表情太严肃，有一刻会让沈与茜仿佛回到审讯室被逼问的场景，所以她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变得端凝，虽然与稚嫩的脸很不符。
“现在说不清。”沈与茜说，“明天之后我可以跟你解释，前提是明天你会去看电器展览。”
赵婧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们从上一次的抢劫案里查上煤气运送工，能轻松进入那么多地方不被察觉的，不会只有送煤气的人，你们可以查查送报纸？水管检修？”沈与茜一点思考状都没有，像是普通的聊天，“比如，定期到山庄维护园林的人也可以自由出入。”
瞥见赵婧手往裤子后的口袋摸，那是要拿手拷的动作，沈与茜下意识背过手，再后退一步，又说：“谨慎起见，你现在应该回去加班，而不是带走我。还有，他抢劫的金额庞大，完全有能力扩充装备，比如从刀和□□换成……枪？”
赵皆买了三瓶饮料回来，只看到她姐骑摩托离开的背影，仔细一看，还注意到沈与茜暗暗呼出了一口气，额间也冒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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