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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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千鸟离开桃山的第三十天。

整整一个月，我妻善逸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先前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有师妹的存在，很多时候他都能靠着千鸟的帮忙转移爷爷的注意力，让自己少挨一点责打，但是如今千鸟一走，他就发现自己日子过得越来越辛苦了。

不仅仅是身体方面，还有心灵方面。

原先桃山上有三个徒弟，爷爷的注意力多多少少都会分散成三等分，落在我妻善逸头上的关注便不会那么强烈。可就算是在那样的前提下，我妻善逸依旧是被爷爷重点关注的对象，原因无他，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只能学会雷之呼吸的第一招，也是雷呼中最为基础的招式。

虽然爷爷也总强调没有必要一味追求学会所有的招式，因为在战场上只要有用，不管是什么剑招都是可行的，会多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区别，关键也在于如何精益求精灵活运用，但是……

话虽是这么说，爷爷在平日训练起他来倒是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每日天刚亮，我妻善逸就会被爷爷从被褥中拎起来，对着朝阳绕着桃山的山路跑上几圈，将身体哥哥关节活动开来，在这之后便会有一顿丰盛的早餐等着自己。桑岛爷爷虽然总爱炸毛，说话的时候也不会细声细气温温柔柔，但是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厨艺，倒是与师妹千鸟的手艺不相上下。只不过爷爷总说做菜太劳累，他的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是三个徒弟轮流当值。

说不定就是借口呢。

我妻善逸端起味增汤就是咕咚一大口下去，越来越想念千鸟做的可口点心了。听说是因为她的母亲总是胃口不好，父女俩一有空就钻进厨房研究各种易食易消化的点心，久而久之便研究出各种新奇食谱，就连桃山上漫山遍野的桃肉也能做成别出心裁的甜糯滋味。

——所以说，其实爷爷是很喜欢千鸟做的饭才这样说的吧？

或许是见善逸咀嚼的动过于没有灵魂，桑岛慈悟郎一个爆栗又敲上了徒弟的脑袋：“赶紧的，别磨蹭！”

他端起一小杯千鸟早早酿好的桃子酒，微醺的口感让他幸福得眯了眯眼，摇头晃脑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妻善逸惊恐到褪色：“一会先挥刀一千下，别的再做打算。”

好一个再做打算，那定然是有比挥刀一千下更可怕的事情等在前头的。我妻善逸如鲠在喉，仿佛之前吃下的早餐都化苦涩积压在胸口不进不退，搅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不对劲了。

“爷爷……我……”

——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不是。

等我妻善逸好不容易磨完了一千下的挥刀练习，等他拖着被掏空的疲惫躯体回到室内的时候，桑岛爷爷正坐在桌边细细研读鎹鸦送来的信件。

桑岛爷爷平日里深居简出，多年来下桃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惯常联络的也就是几个徒弟，因此我妻善逸虽是疲累至极，还是忍不住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爷爷，是千鸟的信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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