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文学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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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查尔斯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种总算可以彻底松口气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劳心劳力地奔走过，这下终于回到学院了。
后续的招生虽然谈不上有多顺利但也没有遇到什么巨大阻碍——至少相对前面几个重大事故而言，被拒于门外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他都怀疑是不是小姑娘失忆之后就多了幸运加持这种荒谬的能力。
这并不是他随口说说的。
在谢绝掉第六波想给一脸茫然的十九送些礼物甚至是新鲜水果的普通路人之后，查尔斯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件事，然而直到他们回学院也没得出个确切的结果来。
最后，他将这一切归因于少了冷漠和戾气的小姑娘看上去呆呆愣愣的实在非常可爱，而且还多出热心助人这种非常积极主动不像是她会做的行为这种毫无科学根据但又意外合理的原因来。
是的，热心助人。在成功鼓励十九从火场救出李千欢和两个孩子之后，查尔斯很意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达到如此显著的效果，或许等记忆恢复之后她又会变回原本那副一板一眼的模样，不过这已经足够让他欣慰了。
十九暂时失去过往记忆让查尔斯无时无刻都在担忧她的人身安全，却也让他见识到了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小姑娘的另一面。
自从前几日惊觉自己对小姑娘若有若无的好感，查尔斯一直试图将这层淡淡的感情双向加深成更牢固的关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对这件事非常急迫。查尔斯没有忘记那个咨询侦探说过的话，也仍旧对十九一声不响就离开好几天的事耿耿于怀。
她有着很复杂的身份背景。
他并不打算探究得更深入，只希望小姑娘如果又要离开的话能够在想到他、想到这里的一切时能够犹豫一会儿，而不是转身就走。
然后......记得要回来。
因此仗着小姑娘的极端迟钝，查尔斯几乎是把自己的心思堂而皇之地摊在阳光下，随行的三个人也只能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相比起他们的假装不知道，被追求的当事人可是真不知道这件事......这么一想教授(查尔斯)也真是够可怜的，三个人在心里默默地想。
汉克也总算是确定好友真的对小姑娘上心了，只是看着十九毫无察觉的模样，大约是一点儿也没怀疑查尔斯整日笑吟吟地把她抓在身边是为了什么。
「查尔斯，你说开学之后会来几个学生？」汉克一边把查尔斯转移到轮椅上，一边兴致高昂地问着好友。
安娜和那个闭着眼睛的少年早就兴奋起来了，全然是对来到新地方的好奇与雀跃。在安娜睁着大大的眼睛震撼地观察着小窗子外科技感十足的地下室顺便讲给无法视物的少年听时，他同样流露出对陌生地方的新奇和强烈的渴望。
直到此时，他们才终于有了安稳归属的踏实感——从此以后，他们就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的学生了。闻言他们也转头面向查尔斯的方向，显然对于未来会有多少个同学也感到分外有兴趣。
依照他们努力那么多天的结果，好歹会有三十个吧？
查尔斯温和地笑了笑：「保守估计十多个，好一点可能二十个。」
「这也太少了吧？」安娜不可置信地说，她明明觉得跑了很多地方啊？教授是不是想得太悲观了点。
十九起身走到离查尔斯两步的距离站定不动，这是她几天来最习惯的警戒位置。
她仍然是惯常的没对几人的讨论发表任何意见，安静地像是座毫无存在感的雕塑，只有查尔斯的视线习惯性地往她的方向扫过去。
这两天十九的记忆也开始有了模糊的轮廓，隐约记起这个四处招募变种人学生的查尔斯.泽维尔教授似乎是很重要的保护对象，再加上『初次见面』时他给的烤布蕾，她在这些天里谨慎地执行着最忠实的保护任务，寸步不离。
唯一的遗憾是教授拒绝了她无时无刻都紧跟不放的目光。也许是错觉，教授在委婉地提起不用一直看着他时眼中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仿佛曾经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不过十九无法理解的是，虽然已经向教授保证过自己不会再随意离开，在其他地方都特别好说话的教授却意外地固执，视线总是会在和其他人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瞥过来，确认她的存在。
根据教授的说法，她的脑海中有一股特别强大的精神能量盘据着，也因此他无法对她使用心灵能力来恢复记忆，只能依靠她自己慢慢回想起来。
无法用，这位世上最强大的心灵能力者对十九而言就只是个无害的普通人而已。所以就算教授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看也无法阻止她离开，更别说是这样偶尔飘来的目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十九苦苦思索了两天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琴，妳认为呢？」
嗯......？十九疑惑地抬头，正看见查尔斯朝她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在光线的折射下，那双湛蓝的眼睛显得特别明亮。
她尽力回想了一下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最终还是宣告放弃：「什么？」
原本就只是想引起某个神游天外的小姑娘注意力的查尔斯宽容地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专注而认真地凝视着她：「妳觉得开学后会有多少学生？」
「......」十九默数了一下这两天去过的地方，又艰难地回推在这之前教授找过多少学生，在思考能力停摆之前有气无力地回答：「五十三个。」
五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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