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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决神情有些动摇，微微松开些手心。
“这样。”
李漼渊摆摆手，命守卫侍从收刀，大半侍从重新隐匿起身形。
夜风从半开的窗牖吹进来，带来火被扑灭后的尘灰气息。李漼渊抽了抽鼻子，往外看一眼。
火应被扑灭了。
他道：“失火之处，可是方郎君家？”
方决一愣，不在意点头：“正是，无人在家，烧了便烧了吧。”
李漼渊下意识蹙眉。
“方郎君，虽家中无人，失火处却是居民区，若是处理不慎，殃及他人岂不是糟糕。”
这时节干燥多风，火星最容易沿着风势扩散。方决身为读书人，还有功名在身，待补为一方父母官，说话怎得如此轻佻。
没有一丝的忧虑。
方决表情又阴鸷下来，显而易见的心情不虞。
李漼渊还以为他后知后觉忧虑百姓。
便道：“方郎君邻居心系郎君安慰，已然在救火。我亦遣手下侍从前去帮忙，定然不会殃及无辜。”
闻言，方决冷嗤一声。
“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
这是彻彻底底的嘲讽吧？
这就有些奇怪了，李漼渊拧眉。
他偶从父亲口中听闻，早些年四方镇治理初期，民风彪悍，混无杂乱，悍匪猖獗，烧杀抢掠，打家劫舍无所不作，闹得民不聊生，治理很是艰难。
四五年，方决与其妻初来乍到，正是寇官冲突最为剧烈时。
这些邻人心肠如此热，关心方决。方决不说报之以美玉，至少不该这样吧？
……用嘲讽的语气说他们不怀好意？
方决瞧着为人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怎得脾气这样古怪和不近人情？
李漼渊大为不解。
他对方决观感，霎时扣了几分，剩下保持疑虑“万一他有苦衷”。
如此。
李漼渊耐着性子，正要开口劝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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