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琼州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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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了！我等降了！”

在明军将士们的注视下，府署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身着官袍，手里托着顶戴的牛天宿最先一步走出来，在他身后，府署、县衙各级官员依次走出。

随后，他们排着队站在杨之言的面前，牛天宿看着眼前年轻的明军将领，心中思绪复杂，他深吸一口气，道：

“本官是琼州知府牛天宿，这是我的官印。”

说罢，他示意身后的仆从将官印献上，那仆从恭敬地跪倒在地，将官印举过头顶，杨之言只瞥了一眼，杨肆就上前一步接过官印，转交给他。

杨之言接过官印，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把玩了一番，随后递给杨肆，对着在场的所有人严肃道：“本镇乃大明扬武镇总兵官，从今日起，琼州光复，府城上下不论身份如何，皆需去辫蓄发，重塑汉人衣冠。”

话音落下，明军军中顿时欢呼一片，知府投降，琼州府终于回归大明治下，他们在这琼岛浴血奋战也终于得到了回报。

牛天宿低垂着头，没有回应，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杨之言见他不语，便问道：“你可有意见？”

“我不敢有意见。”牛天宿拱手回道：“只是府城已经易帜，还请总镇善待城中百姓，约束兵丁，切莫大开杀戮。”

杨之言听他这么说，不禁嗤笑一声，道：“这番话你应该去和你大清的军爷们说去，我大明王师自入琼后令行禁止秋毫无犯，百姓蜂拥响应，反观你伪清之师，所到之处百姓惧怕，敢怒不敢言，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劝谏本镇？”

牛天宿被他怼的一时语塞，他身为琼州知府，如何不清楚清军的军纪如何，正是因为太过清楚了，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支明军同样军纪败坏，也才会被杨之言怼的哑口无言。

见牛天宿无言以对，杨之言没有继续和他交谈的心思，摆了摆手便准备命人将这些降官降吏带走关押。

他的目光也扫到了身上官袍被鲜血染红大半的刘源清，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开口询问的打算，这倒是让刘源清有些吃瘪。

他本来准备等杨之言好奇询问的时候趁机吹捧一下牛天宿，让那个明军将领对牛天宿高看几眼，进而善待他，却没想到那个明军将领居然连问都不问，他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都只能烂在肚子里。

将那些人带走后，明军随即接管了琼州府署，城中其他几处战场的消息也都陆续传来，因为清军大多往东门溃逃的原因，明军得以顺利占领包括琼州镇总兵署、提督学院巡署、琼州县衙等重要建筑。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明军才终于占领了琼州府全城，残存的清军要么被歼灭，要么缴械投降，而从东门出逃的清军也没能全部逃走。

他们强占了南渡江的渡口，试图逃到江对岸去，但因为人数众多，现场混乱，许多人被挤进了水里，那些还留在岸边的则被追赶出来的明军歼灭。

从被俘的清兵口中得知，琼州总兵佟国卿已经先一步逃到了江对岸去，他的身边仅有数百兵丁跟随，杨之言得知后，没有下令渡江追击，而是命令杨彦新不必渡江，在江东一带搜捕清军残兵。

一直到战斗结束后，杨之言还有些恍然，他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直接攻占了琼州府城，他还以为至少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拿下。

不过，他很快总结了一下这场战斗的经过，导致这场战役这么快结束的原因有好几个，只挑两个比较重要的来讲。

第一個便是守军人数不足，且兵力分散，就算有征召了民兵协助守城，但分散到每一面城墙，真正有战斗力的还是那数百绿营兵。

而且绿营兵的战斗力也不敢恭维，他们承平日久，武备松弛，如何与常年漂泊在海面上，与恶劣环境对抗的明军厮杀，只要明军能够登上城墙，两军短兵相接，清军就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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