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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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声在天空上方回响，飘荡在天际。海水重新涌入，封闭了众人的视线。

方鹤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待片刻后，终于看见海水重新褪去。上方空荡荡的，人和士兵都一起消失不见了。

天空依旧暗沉，刚刚的那场战争像是从未发生过似的。旁边有人低声嘲讽道：“又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外来人。”

外来人。方鹤将这三个字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转头看向那人。他感觉不到那人身上的灵气，灵识在他身上掠过时，便被一道无形之力吞噬，片甲不剩。

那人似有所觉，目光凶狠地朝着方鹤看了过来。他全身的气息开始翻涌，鲜红的血腥之气涌动在空气间。他冷笑一声，不发一言便朝着方鹤打出一掌。

来势汹汹，分外无理。

方鹤脚步一移，与这一掌擦肩而过。风沙走石间，方鹤原本站立的地方就多了一个清晰可见、深不可测的掌印。

砰——

地动山摇。

方鹤反应迅速地将左手轻叩，原本藏在掌心里的下品灵石就再这一刻化为了灵气。他简单地在脑海里构造了一个囚牢，便将对面那人牢牢地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有几道身影飞速窜过。城门空荡荡的，还没有新的士兵补充。

方鹤向前一步，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谨慎地回答道：“杜全。”

“你身上穿着的是什么？”

方鹤继续问道。他的目光在第一时间便被杜全身上的衣服给吸引了。

对方的衣服坚硬如甲，气息古老而又深远，与这座城融为一体似的。刀剑砍在上面留不下任何的痕迹。而最让方鹤感到吃惊的是，这上面根本没有任何锻造的迹象，就好像是它本来就是这样的。

杜全宽大的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发出一道嘲讽声。这道嘲讽刚刚落下，他便感觉到天地开始压缩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减少，很快，他就感觉到呼吸不通，产生了窒息的感觉。

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起来，费力地睁开眼睛，愤愤地盯着对面的人。

方鹤依旧笑着，面色不改，似乎看不到空中那淡蓝色的虚影开始逐渐缩小，将要进一步压缩。

终于，对面传来了痛苦的声音：“我说，我说！”

当他口中吐出这四个字后，杜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原本狭小.逼仄的空间突然敞亮了起来，空气开始流动，就连窒息的感觉也尽数消失。

对方居然没有动一根手指头，就把他弄到这样的地步！

杜全的胸膛剧烈起伏，空气流入鼻腔，他剧烈地咳嗽着，望着方鹤的眼睛充满着恐惧：“这是居住在地下城。这件衣服就是抵抗重力的。每到晚上，城里的气温便会骤然下降，重力会比平常多上几倍，行走困难。基本上每个在这里久居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件。”

杜全害怕方鹤再次动手，不等方鹤询问便将这里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们每个人都被嘱咐过了，最近看到一个外来人员就杀一个外来人。如果有守城的士兵在，就增加你们和士兵之间的矛盾。”

所以，刚刚对方才不管不顾地痛下杀手。

方鹤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杜全犹疑了一下，正在纠结怎么回答，便感觉到生不如死的窒息感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他哀嚎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其他：

“再过三天，就是传承之日。只要站在城墙最高的位置，接受的传承也是最好的。”

“但传承数量有限，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获得传承。为了避免外来人员占据名额，就要趁你们毫无防备的时候干掉你们。”

说完这里的时候，杜全偷偷观察起方鹤的表情来。见对方脸上若有所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愤恨。他身上的血气之力开始悄然运转起来，想要偷偷挣开束缚。

方鹤像是未察觉似的，继续问道：“那你们修行的是什么？”

这里没有任何灵力，可偏偏杜全最开始攻击的那一掌威力十足，像是另一种修真体系一样。

“血气之力，日落之时修炼，日升之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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