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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望舒走过去，弯下腰，撩开她的头发，轻吻她的额头。吻从额头一路到鼻尖，嘴角安静地落到彼此的嘴唇上。
这个过程中，我把望舒往浴室里面推了一点，然后手按在她的脑后，手指深入她黑色柔顺的头发里，一点点收紧……配合上细碎的亲吻，这样的力道会让我兴奋到头皮发麻。
然而望舒并不满足我这种沉稳的摩擦，她张嘴就用尖锐的犬齿咬了我一口，然后趁我舔唇的机会撬开我的牙关，整个人像蛇一样挂在了我的身上。
今天，我对望舒性格的记忆已远不如多年前认识她时那么清晰。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在他的著《洛丽塔》中曾说过，视觉记忆分为两种，一种是你睁着眼睛，在你自己的大脑实验室里技术性地制造一个意象；另一种是你闭着眼睛，在眼睑遮暗的内壁里，你忽然记忆起的那个物体。
对于书中主角亨伯特来说，前者是阿娜贝尔，后者是洛丽塔。
而对我来说，前者是望舒，后者也是望舒。是的，我睁眼闭眼都是望舒。
我能记得的我第一次见到望舒以前发生的过的能算是性行为的事情都是严肃、有礼、并且纯粹理论性的：一次在学校玫瑰园里同一位年长于我的学姐讨论性取向的问题，学姐的妈妈是当时非常红的一位电影演员，不仅很多男人喜欢她，很多女人也喜欢她；一次是我不小心翻到了同班男生偷藏的一些女性私密照片，我的身体本能地产生了一些算是有趣，但是绝对不好描述的反应。
我们这些代表人类命运共同体未来的未成年人身上没有任何传统美德存在的迹象。现代综合教育、逆反心理、尚未湮灭的好奇心、社交俱乐部、潮流风尚等等，已经足够将我们的品德在成年之前完全败坏。许多人把不经大人允许的性行为只看做是自己能够随意摆弄自己身体的一种反抗方式，对于生性最为保守的那类学生来说，也同样如此。我也不得不承认，只有在学生时期，与他人进行性行为的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人类，只要不想怀孕，就不会受孕。
两百五十年前的祖先们要是知道会有我们这样的后代，他们大概会哭的吧？大概。
我之所以没有参与进这种在古人看来相当‘不自爱’的行动中去，现在想来，完全是因为我当时还沉浸在‘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的执念当中，并没有开始思考与之相应的反抗方式以及说我不会将这种自以为伤害自己就算是伤害了大人的行为认为是反抗。
说起来，那所谓的第一次是怎么开始的呢？是了，是在我和望舒的交集在他人眼中明显增多的那时候。有人跑来和我说，让我不要和望舒走太近。问及原因，却又是闭口不谈。
我便把这事跟望舒说了：“说起来还真是可疑，难不成他是喜欢舒同学你的吗？”
老实说，当时我说这话时完全没有除了字面之外的意思。
望舒却这么回答我：“这么说的安同学，班上有哪个在意的人吗？”
“啊，不。”
我撑着脑袋，极力不去看她，“我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
“……这样啊。那我换个问题好，安同学你对我有没有兴趣？”
说完后，在我的嘴角落下一吻，丢下一句‘下次再一起看书吧’便溜之大吉。
我真的从来没有碰见过有像她这样我行我素的人。
那之后又度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望舒完全看不出亲过我的迹象，每天照常上课放学，搞得我自己都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应该只是打招呼或者说是过度的一种情感表达，再说她捉弄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第一次见面时不是还亲过我的手背吗？
结果突然有一天，她再次趁我不备亲了我的嘴角后，便以非常自然的语气对我说：“那么，这次轮到安同学你了。按照刚才我做的那样……做的到吧？”
我没能拒绝她。
当她坐在我身上，追问我：“你以前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我非常诚实地回答：“从没。”
“好吧。”
她一边看着手上那本有关人体构造的书，一边说，“我们就从这儿开始吧。”
我当时就在想，我果然不能对这家伙期望太多。但我说到底，还是毫无抵抗就那样任她为所欲为了。是因为我喜欢她吗？不对不对，这个理由算什么？姑且我这边不管是亲吻还是什么，都是第一次……
只是后来回过神来一看，望舒她露出了像一个总是受伤的孩子那般快要哭泣的表情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啊，是啊，这家伙也是第一次啊。
我的性癖可能有点奇怪吧？我喜欢望舒在我面前被我摆弄的流泪的样子。因为我一定会在她流泪之时将其眼泪满啜，一点泪痕都不使其留下。我把颤抖的舌尖舔过她带咸味的眼角，将嘴唇压在她急速跳动的眼帘上，在她笑起来的那刻，我觉得我的一颗心脏都立刻四分五裂。
我一生从来没有再在其他女人身上体验过这种感受。
虽然事到如今才问有些太迟：“……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嗯？什么关系吗？”
望舒略带喘息的声音把我重新拉回了现实，可能我没有结束这个吻，没有这么问的话，她就要被我吻的窒息了，真的，我并不想问这种问题，我宁愿死也要保证某些事情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那其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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